黎晚意推开玻璃门,径直走到里面。
这才发现,纹身店里面是一个小型赌场。此时,店内就剩下黄发男以及刀疤男两个人。
他们的脸上先是震惊,在见到只有黎晚意一个人进来的时候,黄发男的表情又成了一脸轻松。
区区一个女人而已,何况他们还是二打一。
“大哥,是她,就是她。”刀疤男站在黄发男身后,伸出手指,指着黎晚意,急切的说道。
“我当然知道是她。”黄发男恼怒的瞪了一眼身后的人。
从他知道要害黎晚意的那天起,黎晚意的照片,他可是看了不下百遍。
黎晚意从赌桌上拿起一块筹码,放在手中把玩着,她勾着唇角,眸色却十分冷淡:“说吧,是谁指使你做的。”
黄发男从身后抄出一把水果刀,指着黎晚意,威胁道,“少说废话,正好车祸没把你弄死,现在弄死你,我一样能拿三百万。”
“是么?”黎晚意凤眸微眯,“试试看?”
等贺闻璟赶到的时候,只见黎晚意坐在椅子上,黄发男趴在地上,脸色痛苦的呻吟着。另一个刀疤男则垂着脑袋,鼻青脸肿的跪在黎晚意面前。
听到声音,黎晚意转过头,见到来人,有些意外:“贺闻璟?你怎么来了?”
虽然不想承认,但是贺闻璟来之前还有些担心。可现在……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。
男人抿了抿唇,没回话,危险的目光却将地上的两人扫了一遍。
“正好,你来都来了,就顺便把后事处理一下。”黎晚意从椅子上豁然起身,捡起地上的包,拍了拍灰尘,重新背在身上。
她说:“我去办点事情。”
黎晚意正要从他身边经过。
贺闻璟目光一瞥,伸手握住了黎晚意的手腕。稍一用力,女人便靠近了一些,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,有些好闻。
贺闻璟喉结滚动一下,低哑着声音:“你受伤了?”
顺着贺闻璟的目光看去,黎晚意这才看见自己的右胳膊上的袖子被划开。
是刚刚打斗的时候,被黄发男用刀割了一下,并不是很严重。
“这啊,小事情。”黎晚意语气平淡,仿佛是别人受伤一般。
贺闻璟沉着脸色,伸手将她的袖子卷了上去,直到露出手臂上的伤痕。伤确实不算严重,一道划痕,只是破了点皮,只不过黎晚意肌肤白皙,一道小伤疤便显得十分显眼。
“去医院。”贺闻璟说道。
“什么?”黎晚意有些惊讶,眉头一蹙,她抽出手臂,将袖子放下,“贺闻璟,这点小伤去医院?那得快点了,不然马上就愈合了。”
最后一句话还带着几分嘲弄。
贺闻璟掀起眼眸,沉默的看着她。
这个女人,真不识好歹。
“贺闻璟,我先走了。”黎晚意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,便走出了纹身店。
没一会儿,许慎就快步跑了进来:“贺总,夫人带几个保镖,开车走了。”
贺闻璟淡淡的嗯了一声,心里却不禁想到:黎晚,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?会骑马,甚至……还会打架?这样的人,真的是之前在贺家的那个黎晚吗?
难不成是双重人格?因为离婚,将黎晚的第二个人格激了出来?
想不通,贺闻璟便止住了想法。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人,在看到黄发男身边的水果刀后,贺闻璟的眼神森冷黑沉了起来,散发着寒意,叫人发怵。
“送到警局去吧。”贺闻璟顿了顿,又道,“好好关照一下。”
潜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许慎点了点头,应了一声好。
……
黎家老宅。
黎鸣翰将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摔在地上,气急败坏的骂道:“没用的东西,滚,都给我滚,这件小事都做不好,还想要钱!”
他刚刚才得到消息,说是黎晚意带着人跑到纹身店里去了。黎晚意这一去,恐怕就是为了车祸的事去的。
也不知道那群狗东西嘴严不严实。要是说点什么不该说的话,可就麻烦了。
“老公,你别气了。就算他们说了又怎么样?你是黎晚意的二叔,她还能对付你不成?”
说话的是黎鸣翰的老婆,方荷雅。
黎鸣翰叹了一口气:“你不知道,那死丫头和她爸性子一模一样,真要惹到她,咱们也落不着好。你赶紧去和张局打个招呼,省的有人嘴不严实,说了点不好听的话。”
方荷雅应了一声,连忙上楼去打电话。
“老爷,老爷。”管家急冲冲的跑了进来,“大小姐来了。”
黎鸣翰顿时愣在原地。
没想到,黎晚意会来得这么快。
“让人把东西收拾一下。”黎鸣翰急忙吩咐道。
他要面子,越是这种时刻,他越不能让黎晚意看到。
话音未落,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从远至近。
瞥见地上的凌乱,黎晚意轻笑一声,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:“哟,什么事让二叔这么生气?”
黎鸣翰好不容易扯出一张笑脸:“晚意来了,没什么事,下面的人做错了事。”
“是做错了事?还是,没做得让你满意呢?”黎晚意斜睨着他,嘴角弧度轻蔑。
黎鸣翰脸色一僵,到底是忍了下来。
他转身坐在大厅的椅子上,手扶着椅子扶手,故作淡定:“这是什么话?二叔听不懂。说吧,今天你来二叔这里,是为了什么事?”
正说着话,佣人端了一杯茶上来,放在一旁桌上。
黎晚意漫不经心地环顾了一圈,这老宅已经和五年前的浑然不同了,这也是黎晚意五年来第一次来这黎家老宅。
当初黎家老宅发生大火,黎父黎母去世后,黎鸣翰就借着自己是掌权人的声音,直接入住了黎家老宅里。
回来后的黎晚意虽然把黎鸣翰从黎氏集团的职位革去,但是这老宅并没有要回。
一来,黎鸣翰到底还算是她二叔,有些事她本来也不想做得太绝情。另一方面,黎晚意因为父母去世的原因,对老宅,总带着一点阴影。
她本不想做得太绝,但是,却总是有人逼得太紧。
“二叔,这老宅可住得舒服?”黎晚意问道。